俄乌战争爆发后，美国、英国、欧盟等对俄罗斯实施制裁，2022年12月5日和2023年2月5日，欧盟宣布禁止进口俄罗斯原油、成品油，七国集团等对俄罗斯实施石油最高限价，经历2022年12月至2023年2月短暂下降之后，从2023年3月份开始，俄罗斯的石油出口逐渐恢复常态。仔细分析2023年3月以来的俄罗斯石油出口数据，我们可以发现，通过多种手段和方式，俄罗斯已经找到了替代传统的欧洲石油出口市场，部分对俄罗斯制裁的西方国家事实上帮助了俄罗斯石油出口的恢复，西方对俄罗斯的石油制裁正在逐步瓦解。

俄罗斯的石油出口正在恢复常态

2022年2月24日，俄罗斯与乌克兰的战争爆发，从2022年3月初开始，美国、英国和欧盟等，陆续宣布对俄罗斯实施经济、金融、外交等全方位的制裁，其中石油、天然气等能源领域的制裁是重点。2022年12月5日，欧盟禁止进口俄罗斯的海运原油，七国集团等对俄罗斯的原油实施最高限价；2023年2月5日，欧盟禁止进口俄罗斯的海运成品油，七国集团等对俄罗斯的成品油实施最高限价。至此，美国、英国、欧盟和七国集团等，对俄罗斯的石油制裁，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闭环。不过，经历了短暂的困难之后，至2023年5月初，俄罗斯的石油出口数量已恢复至战前的水平并创下新高，石油出口价格部分已突破了七国集团的价格上限，石油出口收入也出现了较大幅度的回升，俄罗斯的石油出口正在恢复常态。

（一）石油出口数量恢复到战前的水平并创下了新高

不断收紧的美国、英国、欧盟和七国集团等的石油制裁，对俄罗斯的石油出口造成了短暂的冲击。根据国际能源署的数据，2022年12月，俄罗斯的石油出口数量，环比下降了20万桶/天，至780万桶/天；2023年2月进一步下降到750万桶/天。

不过，经历短暂的阵痛之后，从2023年3月开始，俄罗斯的石油出口数量开始恢复。根据国际能源署的数据，2023年3月，俄罗斯的石油出口从2月份的每天750万桶，大幅增长到810万桶/天，4月份又增长到830万桶/天，为俄乌战争爆发以来的最高水平。

进入5月份之后，俄罗斯的石油出口数量出现了加速。彭博社监测的油轮跟踪数据显示，在截至2023年5月5日的四周内，俄罗斯的海上原油出口量创下355万桶/天的新高，至少是自2022年初以来的最高出货量。按四周平均计算，截至5月5日，俄罗斯原油出货量增加了18万桶/天，达到363万桶/天，这也是自2022年初彭博社开始密切跟踪从俄罗斯石油出口码头出发的船只以来的最高值。

截至2023年5月12日的四周内，俄罗斯的海上原油出口量又创下了新的纪录水平，预计比4月初增长10%。期间，在截至5月12日的四周内，从俄罗斯石油出口码头出发前往国际市场船只上的原油，创下了361万桶/天的纪录。

（二）乌拉尔原油价格回升而远东原油突破限价

俄乌战争爆发之后，由于受到美国、英国和欧盟等的制裁，为了继续出口并获取必须的石油出口收益，俄罗斯不得不大幅度打折出售自己的石油。2021年，乌拉尔原油与布伦特的平均价差为每桶2.85美元，而2022年11月底至12月初的一周，乌拉尔原油的价格为52美元/桶，与布伦特原油的折扣高达33.28美元/桶。

七国集团对俄罗斯原油价格上限实施后，俄罗斯原油出口价格的折扣力度加大。2023年1月初，波罗的海港口普里莫斯克出口的俄罗斯乌拉尔原油售价，仅为每桶37.80美元，是当时布伦特原油价格的一半，大大远低于60美元的价格上限。根据5天移动平均计算，2023年1月24日，乌拉尔原油价格比布伦特原油，每桶低了31.5美元。此后，俄罗斯继续维持较大的折扣力度。2023年3月，俄罗斯乌拉尔原油的均价为49.7美元/桶，比同期布伦特原油期货价格低29.43美元/桶。

不过，从2023年4月份开始，俄罗斯乌拉尔原油的出口价格开始回升。根据国际能源署的数据，2023年4月，俄罗斯乌拉尔原油的价格和60美元/桶上限的差距在约5美元以内，从4月5日到4月14日，按装运原油桶数加权，基于三天滚动均值计算，俄罗斯出口原油的价格已高于60美元/桶的七国集团价格上限。国际能源署的结论是，2023年4月，俄罗斯所有原油的加权平均出口价超过了60美元/桶的价格上限。

2023年5月11日，俄罗斯乌拉尔原油与布伦特的价差，已缩小至20.32美元/桶，比3月份的价差每桶减少了9.11美元。

更为重要的是，根据俄罗斯官方外贸和船运数据的分析，2023年一季度，由俄罗斯远东港口科济米诺出口的石油价格，季平均为73.14美元/桶，远超60美元/桶，较七国集团设定的价格上限高出了21.9%。

（三）石油出口收入经历低点后开始回升

随着石油出口数量的增加和价格的不断提高，进入2023年以来，俄罗斯的石油出口收入也在经历低点之后，开始回升。

根据国际能源署的数据，2023年1月，俄罗斯石油出口收入为130亿美元，2月下降到116亿美元，为进入2023年以来的最低水平，3月份回升到127亿美元，4月份大幅回到至150亿美元。

不过，由于进入2023年以来国际石油价格的不振，虽然俄罗斯的石油出口收入自3月份开始回升，但是与2022年同期相比，还是有较大的下降，对俄罗斯的经济产生了较大的影响。根据国际能源署的数据，2023年4月，俄罗斯的石油出口收入同比下降了27%，俄罗斯政府从石油和天然气行业的税收同比下降了64%。根据俄罗斯财政部的数据，2023年第一季度，俄罗斯政府的能源收入下降了45%，减少的金额高达1.64万亿卢布，俄罗斯联邦的预算赤字为2.4万亿卢布，能源收入的下降占到了同期预算赤字的68.33%。2022年，俄罗斯的财政预算赤字为3.3万亿卢布，2023年第一季度的财政赤字就已达2022年的72.73%。从这些数据的对比中，我们可以看出，进入2023年以来能源收入的下降，对俄罗斯的经济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

为了弥补财政赤字，从2023年1月份开始，俄罗斯财政部不断从国家财富基金中出售人民币和黄金，其中，1月份出售了22.74亿元人民币和3.6吨黄金，2月份出售了73.78亿元人民币和12吨黄金，4月份出售了42.59亿人民币和6.4吨黄金。

根据俄罗斯财政部公布的数字，截止2022年底，俄罗斯国家财富基金中，人民币占比60%，份额最大，黄金占比40%。截止2023年4月，俄罗斯国家财富基金总资产为12.476万亿卢布（约合1549.58亿美元）。

俄罗斯为自己的石油出口找到了有效的替代市场

经历短暂的困难之后，俄罗斯的石油出口之所以能够逐渐恢复，在于俄罗斯已经找到了较为有效的应对美国、英国、欧盟和七国集团等制裁的手段，长期跟踪研究俄罗斯能源出口的设在芬兰的能源与清洁空气研究中心，将其称之为“自助洗衣店”策略。

（一）漏洞正在削弱西方对俄罗斯石油的制裁

2022年12月5日、2023年2月5日，欧盟国家正式禁止进口俄罗斯的海运原油和成品油，但是，有关禁令并不禁止欧盟国家从进口俄罗斯原油的国家，进口加工过的成品油。2023年4月19日，设在芬兰的能源和清洁空气研究中心（the Centre for Research on Energy and Clean Air，CREA），发布的研究报告称，这是制裁中的一个重大漏洞，破坏了七国集团的价格上限和欧盟等禁运的有效性，间接地提高俄罗斯石油出口的数量，帮助了俄罗斯石油出口的恢复。

根据能源和清洁空气研究中心的数据，俄罗斯与乌克兰战争一年后，限价联盟国家从中国进口的成品油增加了94%，从土耳其增加43%，从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增加23%，从新加坡增加33%，从印度增加了2%。自俄罗斯与乌克兰战争爆发以来的一年里，价格上限联盟成员国从这些国家进口的成品油，较前一年增加了80%，即205亿美元（合187亿欧元）。由此，能源与清洁空气研究中心，将五个增加购买俄罗斯石油的国家称为“自助洗衣店”（laundromat），这些国家将进口的俄罗斯石油“洗白”成产品后，运往制裁和禁运俄罗斯石油的国家。

2023年5月1日，能源和清洁空气研究中心又发布了题为《自助洗衣店：价格上限联盟如何在第三国洗白俄罗斯的石油》的最新研究报告，称西方国家以各种石油产品的形式，从对俄罗斯友好的国家，购买了价值420亿美元洗白了的俄罗斯原油。

（二）印度是“洗白”俄罗斯石油重要的国家

俄乌战争爆发以来，印度大量购买俄罗斯的打折原油，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和国际社会广为人知的话题。通过数据的收集和分析，能源与清洁空气研究中心认为，印度在俄罗斯对欧洲的石油“洗白”中处于领先和重要的地位。

根据俄罗斯有关机构的数据，2022年每天大约有150万桶的俄罗斯石油出口到印度，供应量同比增长了约33倍。根据印度国有银行巴罗达银行发布的“进口俄油所获收益”报告，俄乌战争爆发前的2021-2022财年，俄罗斯石油仅占印度原油进口量的2%，而2022-2023财年比例上升到19.3%，俄罗斯超越沙特阿拉伯，成为仅次于伊拉克的印度第二大原油进口国，2022年12月俄罗斯石油已占到印度进口的27%。2023年1月，印度从俄罗斯进口的石油达到140万桶/日，较12月增长9.2%，俄罗斯成为印度最大的石油进口来源国。

俄罗斯向印度出口的原油，给予了较大的折扣。印度巴罗达银行的数据显示，2022年印度进口的俄罗斯原油，是其主要进口来源中价格最低的，大约为印度节省了50亿美元。大量进口廉价的俄罗斯原油加工后，印度主要出口到禁止进口俄罗斯石油的欧洲。根据行业机构的数据，自对俄罗斯燃料的禁运于2023年2月5日生效以来，欧洲从印度进口的柴油和航空燃料已增至每天20万桶，而在2022年2月俄罗斯与乌克兰战争爆发之前，印度平均每天向欧洲出口15.4万桶燃料，柴油已经成为印度与欧盟贸易的最大组成部分之一。

根据能源与清洁空气研究中心的数据，印度向欧洲出口的大多数石油产品，是从印度古吉拉特邦的两个港口出口的。

行业机构的数据显示，2022年，印度西海岸的詹纳加炼油厂从俄罗斯进口了215批原油和原料油，是前一年的4倍。与此同时，自战争爆发以来，英国共从该炼油厂进口了1000万桶柴油和其他精炼产品，是2021年购买量的2.5倍，其中托克、壳牌、英国石油公司等参与了交易活动，印度为英国从俄罗斯进口石油提供了后门。

（三）中东正在成为俄罗斯石油的新市场

中东是世界上石油资源最丰富的地区，沙特阿拉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伊拉克和伊朗等是世界上最重要的石油生产和出口国，是欧佩克和欧佩克+的主要成员国，一般人的理解是，中东国家不会进口石油，但俄乌战争，尤其是美国、英国和欧盟等对俄罗斯的石油制裁，使得中东国家正在成为俄罗斯石油出口的新市场，对于打破对俄罗斯的石油制裁，“洗白”俄罗斯石油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根据油轮跟踪和商品服务商提供的数据，随着西方市场基本上对俄罗斯的原油和成品油关闭，新的贸易路线出现，一些坐拥最大石油储量的国家，现在正在进口俄罗斯的柴油、石脑油和燃料油。其中，沙特阿拉伯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虽然是美国在中东的传统盟友，尽管美国试图说服它们加入打击俄罗斯试图逃避西方对其石油制裁的行动，但它们并没有回避进口、储存、交易或再出口俄罗斯的燃料。自从西方国家宣布将对俄罗斯原油和石油产品实施禁运和价格限制以来，俄罗斯石油贸易的重新洗牌，使得中东国家成为俄罗斯石油主要的进口和贸易中心。

根据行业机构的数据，2022年，俄罗斯对阿联酋的石油出口达到创纪录的6000万桶，比前一年增加了三倍。阿联酋最大的贸易中心富查伊拉，目前正在接收大量俄罗斯的石油产品，这些产品的数量仅次于来自沙特阿拉伯的油品数量。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正在成为俄罗斯石油贸易、保险和运输的中心。

从2023年2月开始，俄罗斯开始向沙特阿拉伯出口燃料。沙特阿拉伯是世界上最大的原油出口国，也是欧佩克事实上的领导者。沙特阿拉伯和俄罗斯，是欧佩克+联盟中欧佩克和非欧佩克生产国的领导者。根据行业机构的数字，目前，俄罗斯每天向沙特阿拉伯输送约10万桶燃料，而在俄罗斯与乌克兰战争爆发之前，这一数字几乎为零。俄罗斯正在通过直接运输和船对船转运的方式，加速向沙特阿拉伯出口柴油。

国际石油市场人士观察发现，通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俄罗斯的石油出口已经较为顺利地实现了重组。其中，印度和亚洲市场已成为俄罗斯最大的石油贸易伙伴，占到2023年3月俄罗斯石油出口总量的三分之二，俄罗斯的原油、石脑油和燃料油出口，集中在亚洲和中东少数几个国家，而柴油出口则转向更加多样化的市场，包括沙特阿拉伯、土耳其、巴西、埃及和摩洛哥等。2023年3月，俄罗斯柴油的出口增长了33%，从俄罗斯黑海港口出口到东、西地中海地区，再到利比亚、埃及和突尼斯等国。

海上运输的通畅有效地支持了俄罗斯石油出口恢复正常

作为世界最主要的大宗商品，国际石油贸易主要依赖海上运输。七国集团对俄罗斯的原油和成品油最高限价，就是希望通过海上运输的保险，控制俄罗斯出口原油和成品油的价格。从实施已经一个多季度以来的运作情况看，七国集团的意图已经落空，俄罗斯石油出口的海上运输保持通畅，从而有效地支持了俄罗斯的石油出口恢复常态。

（一）西方保险公司事实上帮助了俄罗斯出口石油

自2022年12月5日七国集团引入价格上限以来，虽然国际保赔协会(P&I)证明，他们所承保的货物并没有超过价格上限，但是市场人士都认为，由于对于俄罗斯原油的购买和交易越来越不透明，西方油轮保险公司可能无意中，帮助俄罗斯原油突破了每桶60美元的价格上限。2023年4月底，国际海运保险联盟秘书长拉尔斯·兰格对路透社就表示：“我们肯定无法评估运输的油价。”

很多船东和海运货物保险公司都表示，无法可靠地评估俄罗斯货物的实际价格，“如果俄罗斯想出口石油并以高于价格上限的价格出售，那么不公布货物的真实价格，符合俄罗斯出口商和收货人的利益。”

乌克兰基辅经济学院旗下研究所于2023年4月底发布的一份报告称，俄罗斯远东科济米诺港出口的原油中，超过95%的价格都在每桶60美元以上，均价为每桶73美元，而从科兹米诺港出发的航程中，有很大一部分涉及西方拥有和/或投保的船只，基本上所有交易的价格都在每桶60美元以上。

2023年4月初，负责制裁事务的美国财政部，向美国公司发布了一份关于可能逃避价格上限的警告，特别指出了来自俄罗斯远东科济米诺港出口的ESPO原油。美国财政部外国资产控制办公室（OFAC）表示：“注意到有报道称，ESPO原油和其他通过俄罗斯太平洋港口出口的原油，如科济米诺港，可能交易价格高于上限，并可能使用了美国人提供的相关服务。”“这些美国服务提供商可能没有意识到，他们提供的服务涉及超过价格上限购买的俄罗斯石油，参与出口的人员可能提供了不完整、虚假的文件，或者采取了其他欺骗手段。”

（二）希腊油轮主导了俄罗斯的石油出口贸易

市场人士发现，在西方采取行动制裁俄罗斯原油后，其他西方船东大多回避与俄罗斯的交易，但是，希腊航运船东及其油轮公司正在运送大量的俄罗斯石油，并从这些交易中赚了很多钱。而且，作为欧盟成员国和世界上最大的商船船东之一，希腊拥有的油轮继续享受西方的保险，说明这些油轮参与了符合俄罗斯石油价格上限的交易。

根据劳合社编制的劳合社情报数据，自2022年12月5日价格上限生效以来，希腊油轮在俄罗斯主要石油出口码头的停靠次数，仅次于所谓的“黑暗船队”。劳氏船级社发现，2023年2月，停靠在黑海和波罗的海五个俄罗斯主要石油出口港口的油轮中，希腊拥有的油轮占31%。在俄罗斯与乌克兰战争的第一年，最终由希腊大亨拥有的油轮，总共运载了2.92亿桶俄罗斯原油和石油产品。2023年4月的数据显示，希腊运营的油轮船队规模，几乎是紧随其后的俄罗斯船队的2.5倍。而希腊拥有的TMS油轮公司，是运送俄罗斯石油的第二大运输公司，仅次于俄罗斯国有航运公司Sovcomflot。

据船舶经纪人的观察，在没有其他许多西方船运公司参与的情况下，希腊向贸易商收取的俄罗斯原油租船费率，比未受制裁的原油租船费率，至少高出30%，而运送俄罗斯清洁石油产品的费率比第二大船队大了约4倍。这样，通过运输俄罗斯的石油，希腊的船东和油运公司赚取了巨额的利润。

对于希腊油轮船东的行为，乌克兰非常不满意，在呼吁希腊托运人停止与俄罗斯石油打交道后，乌克兰已将几位希腊大亨的油轮公司列入“国际战争赞助者”名单，其中包括：乔治·伊科诺穆（George Economou）拥有的TMS油轮公司、塔纳西斯·马丁诺斯（Thanassis Martinos）拥有的东地中海油轮公司、乔治·普罗科皮奥（George Prokopiou）拥有的Dynacom油轮公司和安德烈亚斯·马丁诺斯（Andreas Martinos）拥有的Minerva Maritime公司。乌克兰表示，这些公司“向公共和私营部门提供关键用途的商品和服务，并为俄罗斯预算提供资金，从而资助恐怖主义”。

不过，很多希腊船东表示，他们一直遵守着价格上限，而其经营的很多油轮仍然由西方的保险公司承保。

（三）“黑暗船队”或“影子船队”承担了部分俄罗斯石油的海上运输业务

除了合法的船东和油轮公司之后，市场人士观察到，还有数量较大的所谓“黑暗船队”或“影子船队”，承担了俄罗斯石油出口的海上运输业务，一定程度上保证了俄罗斯石油出口运输的通顺。

2023年3月，劳氏船级社发布的一份报告显示，有“超过440艘3万载重吨以上的油轮，平均船龄为20年，已被确定仅用于运输伊朗、委内瑞拉和俄罗斯的石油，其受益所有者隐藏在拜占庭式的公司结构背后。”“在过去的12个月里，这些油轮的数量增加了180多艘，因为西方对俄罗斯石油出口和向第三国运输的制裁，推动了隐蔽和不受监管的海上运输的扩张。”

根据行业机构收集的数据，2023年2月的俄罗斯原油出口运输中，有36%的份额是通过与欧盟相关的油轮承担的，俄罗斯油轮承担了28%，剩下的则由“影子船队”和其他油轮负责。截止2023年4月中旬，俄罗斯原油出口中，仍有三成还在依赖“影子船队”。自2023年2月5日俄罗斯石油产品价格上限生效以来，共有131艘油轮参与俄罗斯石油出口的运输，其中57艘来自希腊，26艘属于土耳其，10艘属于阿联酋。

在七国集团的价格上限机制之下，运输俄罗斯石油的船东都赚取了巨额的利润，其运费远远高于行业的标准。其中，从黑海到地中海的一般运费为450 WS点，而从俄罗斯港口到地中海的运费则为800-1000 WS点；从黑海到波罗的海的运费为350WS点，而从俄罗斯出发的运费则可以达到1000 WS点。巨额的利润，吸引大量各种类型的油轮船队，来承担俄罗斯石油出口的运输业务，从而为俄罗斯石油出口较快地恢复正常，起到了非常有效的帮助和支持作用。

（图片来源：veer图库）